诗词列表 - 苏辙

答文与可以六言诗相示因道济南事作十首 其四

苏辙

宋代

饮酒方桥夜月,钓鱼画舫秋风。冉冉荷香不断,悠悠水面无穷。

种药苗二首

苏辙

宋代

筑室城西,中有图书。窗户之馀,松竹扶疏。拔棘开畦,以毓嘉蔬。 畦夫告予,罂粟可储。罂小如罂,粟细如粟。与麦皆种,与穄皆熟。 苗堪春菜,实比秋谷。研作牛乳,烹为佛粥。老人气衰,饮食无几。 食肉不消,食菜寡味。柳槌石钵,煎以蜜水。便口利喉,调养肺胃。 三年杜门,莫适往还。幽人衲僧,相对忘言。饮之一杯,失笑欣然。 我来颍川,如游庐山。

水调歌头 徐州中秋

苏辙

宋代

离别一何久,七度过中秋。去年东武今夕,明月不胜愁。 岂年彭城山下,同泛清河古汴,船上载凉州。鼓吹助清赏,鸿雁起汀洲。 坐中客,翠羽帔,紫绮裘。素娥无赖,西去曾不为人留。 今夜清尊对客,明夜孤帆水驿,依旧照离忧。但恐同王粲,相对永登楼。

种药苗二首 其二 种决明

苏辙

宋代

闲居九年,禄不代耕。肉食不足,藜烝藿羹。多求异蔬,以佐晨烹。 秋种罂粟,春种决明。决明明目,功见本草。食其花叶,亦去热恼。 有能益人,矧可以饱。三嗅不食,笑杜陵老。老人平生,以书为累。 夜灯照帷,未晓而起。百骸未病,两目告瘁。决明虽良,何补于是。 自我知非,卷去图书。闭目内观,妙见自如。闻阿那律,无目而视。 决明何为,适口乎尔。

和子瞻和陶渊明杂诗十一首 其四

苏辙

宋代

故山纵得归,无复昔遗老。家风知在否,后生恐难保。 似闻老翁泉,曾作泥土燥。穷冬忽涌溢,络绎瓶瓮早。 此翁终可信,明月耿怀抱。从我先人游,安得不闻道。

武昌九曲亭记

苏辙

宋代

子瞻迁于齐安,庐于江上。 齐安无名山,而江之南武昌诸山,陂陁蔓延,涧谷深密,中有浮图精舍,西曰西山,东曰寒溪。依山临壑,隐蔽松枥,萧然绝俗,车马之迹不至。每风止日出,江水伏息,子瞻杖策载酒,乘渔舟,乱流而南。山中有二三子,好客而喜游。闻子瞻至,幅巾迎笑,相携徜徉而上。穷山之深,力极而息,扫叶席草,酌酒相劳。意适忘反,往往留宿于山上。以此居齐安三年,不知其久也。 然将适西山,行于松柏之间,羊肠九曲,而获小平。游者至此必息,倚怪石,荫茂木,俯视大江,仰瞻陵阜,旁瞩溪谷,风云变化,林麓向背,皆效于左右。有废亭焉,其遗址甚狭,不足以席众客。其旁古木数十,其大皆百围千尺,不可加以斤斧。子瞻每至其下,辄睥睨终日。一旦大风雷雨,拔去其一,斥其所据,亭得以广。子瞻与客入山视之,笑曰:“兹欲以成吾亭邪?”遂相与营之。亭成而西山之胜始具。子瞻于是最乐。 昔余少年,从子瞻游。有山可登,有水可浮,子瞻未始不褰裳先之。有不得至,为之怅然移日。至其翩然独往,逍遥泉石之上,撷林卉,拾涧实,酌水而饮之,见者以为仙也。盖天下之乐无穷,而以适意为悦。方其得意,万物无以易之。及其既厌,未有不洒然自笑者也。譬之饮食,杂陈于前,要之一饱,而同委于臭腐。夫孰知得失之所在?惟其无愧于中,无责于外,而姑寓焉。此子瞻之所以有乐于是也。

三国论

苏辙

宋代

天下皆怯而独勇,则勇者胜;皆暗而独智,则智者胜。勇而遇勇,则勇者不足恃也;智而遇智,则智者不足恃也。夫惟智勇之不足以定天下,是以天下之难蜂起而难平。盖尝闻之,古者英雄之君,其遇智勇也,以不智不勇,而后真智大勇乃可得而见也。 悲夫!世之英雄,其处于世,亦有幸不幸邪?汉高祖、唐太宗,是以智勇独过天下而得之者也;曹公、孙、刘,是以智勇相遇而失之者也。以智攻智,以勇击勇,此譬如两虎相捽,齿牙气力,无以相胜,其势足以相扰,而不足以相毙。当此之时,惜乎无有以汉高帝之事制之者也。 昔者项籍以百战百胜之威,而执诸侯之柄,咄嗟叱咤,奋其暴怒,西向以逆高祖,其势飘忽震荡如风雨之至。天下之人,以为遂无汉矣。然高帝以其不智不勇之身,横塞其冲,徘徊而不得进,其顽钝椎鲁,足以为笑于天下,而卒能摧折项氏而待其死,此其故何也?夫人之勇力,用而不已,则必有所耗竭;而其智虑久而无成,则亦必有所倦怠而不举。彼欲用其所长以制我于一时,而我闭门而拒之,使之失其所求,逡巡求去而不能去,而项籍固已惫矣。 今夫曹公、孙权、刘备,此三人者,皆知以其才相取,而未知以不才取人也。世之言者曰:孙不如曹,而刘不如孙。刘备唯智短而勇不足,故有所不若于二人者,而不知因其所不足以求胜,则亦已惑矣。盖刘备之才,近似于高祖,而不知所以用之之术。昔高祖之所以自用其才者,其道有三焉耳:先据势胜之地,以示天下之形;广收信、越出奇之将,以自辅其所不逮;有果锐刚猛之气而不用,以深折项籍猖狂之势。此三事者,三国之君,其才皆无有能行之者。独有一刘备近之而未至,其中犹有翘然自喜之心,欲为椎鲁而不能钝,欲为果锐而不能达,二者交战于中,而未有所定。是故所为而不成,所欲而不遂。弃天下而入巴蜀,则非地也;用诸葛孔明治国之才,而当纷纭征伐之冲,则非将也;不忍忿忿之心,犯其所短,而自将以攻人,则是其气不足尚也。 嗟夫!方其奔走于二袁之间,困于吕布而狼狈于荆州,百败而其志不折,不可谓无高祖之风矣,而终不知所以自用之方。夫古之英雄,惟汉高帝为不可及也夫!

襄阳古乐府二首 其一 野鹰来

苏辙

宋代

野鹰来,雄雉走。苍茫荒榛下,毰毸大如斗。鹰来萧萧风雨寒,壮士台中一挥肘。 台高百尺临平川,山中放火秋草乾。雉肥兔饱走不去,野鹰飞下风萧然。 嵯峨呼鹰台,人去台已圮。高台不可见,况复呼鹰子。 长歌野鹰来,当年落谁耳。父生已不武,子立又不强。 北兵果南下,扰扰如驱羊。鹰来野雉何暇走,束缚笼中安得翔。 可怜野雉亦有爪,两手捽鹰犹可伤。

次韵和子瞻归去来辞并引

苏辙

宋代

归去来兮,归自南荒,又安归?鸿乘时而往来,曾奚喜而奚悲。 曩所恶之莫逃,今虽欢其足追!蹈天运之自然,意造物而良非。 盖有口之必食,亦无形而莫衣。苟所赖之无几,则虽丧其亦微。 吾驾非良,吾行弗奔。心游无垠,足不及门。视之若穷,挹焉则存。 俯仰衡茅,亦有一樽。既饭稻与食肉,抚簟瓢而愧颜。 感乌鹊之夜飞,树三绕而未安。有父兄之遗书,命却扫而闭关。 知物化之如幻,盖舍物而内观。气有习而未忘,痛斯人之不还。 将筑室乎西廛,堂已具而无桓。归去来兮,世无斯人谁与游? 龟自闭于床下,息眇绵乎无求。阅岁月而不移,或有为予深忧。 解刀剑以买牛,拔萧艾以为畴。蓬累而行,捐车舍舟。 独栖栖于图史,或以佞而疑丘。散众说之纠纷,忽冰溃而川流。 曰吾与子二人,取已多其罢休。已矣乎,斯人不朽惟知时,时不我知谁为留? 岁云往矣今何之?天地不吾欺,形影尚可期。相冬廪之亿秭,知春垄之耘耔。 视白首之章,信稚子之书诗。若妍丑之已然,岂复临镜而自疑。

襄阳古乐府二首 其二 襄阳乐

苏辙

宋代

谁言襄阳苦,歌者乐襄阳。太守刘公子,千年未可忘。 刘公一去岁时改,惟有州南汉水长。汉水南流岘山碧,种稻耕田泥没尺。 里人种麦满高原,长使越人耕大泽。泽中多水原上乾,越人为种楚人食。 火耕水耨古常然,汉水鱼多去满船。长有行人知此乐,来买槎头缩项鳊。

答文与可以六言诗相示因道济南事作十首 其七

苏辙

宋代

终岁常亲鞭扑,此生知负诗书。欲寻旧学无处,时有故人起予。

次韵子瞻和渊明拟古

苏辙

宋代

客居远林薄,依墙种杨柳。归期未可必,成阴定非久。 邑中有佳士,忠信可与友。相逢话禅寂,落日共杯酒。 艰难本何求,缓急肯相负。故人在万里,不复为薄厚。 米尽鬻衣裳,时劳问无有。

次韵子瞻和渊明拟古 其四

苏辙

宋代

夜梦披发翁,骑驎下大荒。独行无与游,闯然欸我堂。 高论何峥嵘,微言何渺茫。我徐听其说,未离翰墨场。 平生气如虹,宜不葬北邙。少年慕遗文,奇姿揖昂扬。 衰罢百无用,渐以圆斲方。隐约就所安,老退还自伤。

上两制诸公书

苏辙

宋代

辙读书,至于诸子百家纷纭同异之辩、后世工巧组绣钻研离析之学,盖尝喟然太息,以为圣人之道,譬如山海薮泽之奥,人之入于其中者,莫不皆得其所欲,充足饱满,各自以为有余,而无慕乎其外。 今夫班输、共工,旦而操斧斤以游其丛林,取其大者以为楹,小者为桷,圆者以为轮,挺者以为轴,长者扰云霓,短者蔽牛马,大者拥丘陵,小者伏榛莽,芟夷蹶取,皆自以为尽山林之奇怪矣。而猎夫渔师,结网聚饵,左强弓,右毒矢,陆攻则毙象犀,水伐则执鲛,熊罴虎豹之皮毛,鼋龟犀兕之骨革,上尽飞鸟,下及走兽昆虫之类,纷纷籍籍,折翅捩足,鳞鬣委顿,纵横满前,肉登鼎俎,膏润砧几,皮革齿骨,披裂四出,被于器用。求珠之工,隋侯夜光,间以颣玼,磊落的皪,充满其家。求金之工,辉赫晃荡,铿锵交戛,遍为天下冠冕佩带饮食之饰。此数者皆自以为能尽山海之珍,然山海之藏,终满而莫见其尽。 昔者夫子及其生而从之游者,盖三千余人。是三千人者,莫不皆有得于其师,是以从之周旋奔走,逐于宋、鲁,饥饿于陈、蔡,困厄而莫有去之者,是诚有得乎尔也。盖颜渊见于夫子,出而告人曰:“吾能知之。”子路、子贡、冉有出而告人亦曰:“吾知之。”下而至于邽巽、孔忠、公西舆、公西箴,此数子者,门人之下第者也,窃窥于道德之光华,而有闻于议论之末,皆以自得于一世。其后田子方、段干木之徒,讲之不详,乃窃以为虚无淡泊之说。而吴起、禽滑釐之类,又以猖狂于战国。盖夫子之道,分散四布,后之人得其遗波余泽者,至于如此。而杨朱、墨翟、庄周、邹衍、田骈、慎到、韩非、申不害之徒,又不见夫子之大道,皇皇惑乱,譬如陷于大泽之陂,荆榛棘茨,蹊隧灭绝,求以自致于通衢而不可得,乃妄冒蒺藜,蹈崖谷,崎岖缭绕而不能自止。何者?彼亦自以为己之得之也。 辙尝怪古之圣人既已知之矣,而不遂以明告天下而著之六经。六经之说皆微见其端,而非所以破天下之疑惑,使之一见而寤者,是以世之君子纷纷至此而不可执也。今夫《易》者,圣人之所以尽天下刚柔喜怒之情、勇敢畏惧之性,而寓之八物。因八物之相遇,吉凶得失之际,以教天下之趋利避害,盖亦如是而已。而世之说者,王氏、韩氏至以老子之虚无,京房、焦贡至以阴阳灾异之数。言《诗》者,不言咏歌勤苦酒食燕乐之际,极欢极戚而不违于道,而言五际子午卯酉之事。言《书》者,不言其君臣之欢,吁俞嗟叹,有以深感天下,而论其《费誓》、《秦誓》之不当作也。夫孔子岂不知后世之至此极欤?其意以为后之学者,无所据依感发以自尽其才,是以设为六经而使之求之,盖又欲其深思而得之也。是以不为明著其说,使天下各以其所长而求之。故曰:“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而子贡亦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夫使仁者效其仁,智者效其智,大者推明其大,而不遗其小,小者乐致其小,以自附于大,各因其才而尽其力,以求其至微至密之地,则天下将有终身校其说而无倦者矣。至于后世不明其意,患乎异说之多而学者之难明也,于是举圣人之微言而折之以一人之私意,而传疏之学横放于天下。由是学者愈怠,而圣人之说益以不明。 今夫使天下之人因说者之异同,得以纵观博览,而辨其是非,论其可否,推其精粗,而后至于微密之际,则讲之当益深,守之当益固。《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源。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 昔者辙之始学也,得一书,伏而读之,不求其博,而惟其书之知,求之而莫得,则反复而思之,至于终日而莫见,而后退而求其得。何者?惧其入于心之易,而守之不坚也。及既长,乃观百家之书,纵横颠倒,可喜可愕,无所不读,泛然无所适从。盖晚而读《孟子》,而后遍观乎百家而不乱也。而世之言者曰:学者不可以读天下之杂说,不幸而见之,则小道异术将乘间而入于其中。虽扬雄尚然,曰:“吾不观非圣之书。”以为世之贤人所以自养其心者,如人之弱子幼弟;不当出而置之于纷华杂扰之地,此何其不思之甚也!古之所谓知道者,邪词入之而不能荡,诐词犯之而不能诈,爵禄不能使之骄,贫贱不能使之辱。如使深居自闭于闺闼之中,兀然颓然,而曰“知道知道”云者,此乃所谓腐儒者也。古者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与不恭,是君子之所不为也。而孔子曰:“伯夷、叔齐不降其志,不辱其身;柳下惠、少连降志而辱身,言中伦,行中虑;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而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夫伯夷、柳下惠,是君子之所不为,而不弃于孔子,此孟子所谓孔子集大成者也。至于孟子,恶乡原之败俗,而知于陵仲子之不可常也;美禹、稷之汲汲于天下,而知颜氏子自乐之非固也;知天下之诸侯其所取之为盗,而知王者之不必尽诛也;知贤者之不可召,而知召之役之为义也。故士之言学者,皆曰孔孟。何者?以其知道而已。 今辙山林之匹夫,其才术技艺无以大过于中人,而何敢自附于孟子?然其所以泛观天下之异说,三代以来,兴亡治乱之际,而皎然其有以折之者,盖其学出于孟子而不可诬也。 今年春,天子将求直言之士,而辙适来调官京师,舍人杨公不知其不肖,取其鄙野之文五十篇而荐之,俾与明诏之末。伏惟执事方今之伟人,而朝之名卿也。其德业之所服,声华之所耀,孰不欲一见以效薄技于左右?夫其五十篇之文,从中而下,则执事亦既见之矣。是以不敢复以为献,姑述其所以为学之道,而执事试观焉。 茅鹿门曰: 览其文如广陵之涛,砰礚汹悍而不可制。然其骨理少切,譬之运斤成风,特属耀眼。 张孝先曰: 大意以为圣人之道甚大,而为诸子百家淆乱其间。惟学之有得,乃可以遍观而不为所惑。自明己之能执约以穷乎博也。其实数言可了,而故为汪洋浩瀚之势以夸其奇。至谓圣人于道已知之,而不遂以明告天下,是尤以私意窥圣人者。盖六经之说昭若日星,特见未到,则信不及耳。姑就其文而论之,以振末学卑陋之习。

答文与可以六言诗相示因道济南事作十首 其六

苏辙

宋代

扬雄执戟虽久,陶令归田未能。眼看云山无奈,神伤簿领相仍。

和子瞻次韵陶渊明停云诗 其二

苏辙

宋代

晚稻欲登,白露霄濛。人饮嘉平,浆酒如江。我独何为,观成于窗。 此心了然,来无所从。

次韵子瞻和渊明拟古 其八

苏辙

宋代

耝田种紫芝,有根未堪采。逡巡岁月度,太息毛发改。 晨朝沧露下,滴沥投沧海。须芽忽长茂,枝叶行可待。 夜烧沉水香,持戒勿中悔。

渚宫

苏辙

宋代

楚塞多秋水,荆王有故宫。湘东晋宗子,高氏楚元戎。 凿沼长千尺,开亭费万工。

筠州圣祖殿诗 其六

苏辙

宋代

九峰之杉,逍遥之楠。易直且修,弗斫而堪。新堂有严,四星在南。 朝廷之仪,万民所祗。

答文与可以六言诗相示因道济南事作十首 其五

苏辙

宋代

雨过山光欲溜,寒来水气如烝。胜处何须吴越,随方亦有游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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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

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隋代唐代五代宋代金朝元代明代清代近现代